第9章 讨厌白大褂！
基地兽医站长廊弥漫着消毒水味，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。
孙臻园抱着柠檬坐在走廊蓝色塑料排椅上等待。
小家伙进入长廊后身体瞬间紧绷，鼻子剧烈翕动，暗褐色眼睛警惕扫视四周。
上次来检查腿，柠檬对穿白大褂的人、对兽医站味道非常抗拒！
小爪子抠紧孙臻园作训服布料，毛绒绒脑袋瓜一个劲儿蹭着她下巴。
“37号！柠檬！”
护士推开诊室门探头喊道，内部光线比走廊更亮，也更冰冷。
一张不锈钢检查台放在**，旁边放着各种瓶瓶罐罐和冰冷器械的推车。
“哟~柠檬来了！”
张元笑眯眯看着孙臻园怀里的柠檬，它“呜嗷”一声把小脑袋埋进她颈窝。
“不怕！不怕啊！”
孙臻园把柠檬抱上检查台，台面高度让小家伙更加不安，它下意识往她怀里缩，哼唧着想离开。
张元笑容温和，走过来想要安抚柠檬，没等靠近小家伙，手上残留消毒水和其他动物混合气味令它更加排斥。
“呜汪！”
柠檬发出低吼，警惕盯着那只陌生气味的手。
“别紧张！乖！例行检查而已！”
张元收回手，眼神示意孙臻园帮忙固定柠檬。
孙臻园按住柠檬肩膀，最大限度贴着它给足安全感。
医生拿出小手电筒和耳镜，动作轻柔检查柠檬眼睛、耳朵、口腔……
小家伙不开心地扭扭屁股，继续往孙臻园怀里缩。
“腿伤彻底好了！”张元摘下听诊器，“柠檬身体很健康，整体发育不错。”
护士给柠檬吸//入//麻//药，张元拿起鼻腔镜检查，眼睛盯着旁边显示屏调整探头角度。
“咦？”
张元眉头微挑，仔细观察后才慢慢抽出探头。
“小家伙鼻腔通道结构有点意思！
柠檬比寻常昆明犬鼻腔更开阔曲折，嗅黏膜分布面积也比同月龄的幼犬要发达不少。
天生一副好鼻子！
这种结构对气味捕捉和解析效率会远超普通犬只。
好好培养，前途无量！”
张元专业判断与孙臻园目睹柠檬对艾纳香气味的超常反应，对橡胶球追踪能力得到重叠印证。
巨大喜悦和沉甸甸责任感涌上心头，孙臻园低头看怀里迷迷糊糊的柠檬。
“真是太好了！”
孙臻园点点柠檬湿润小鼻头，温柔抚摸它柔软背毛。
“趁着麻药劲儿没过……先扎针！”
张元从器械推车上拿起注射器，柠檬瞳孔骤然收缩，麻药还没过，它爪子徒劳抓挠两下。
“呜嗷？”
一声迟疑叫声响起，柠檬暗褐色眼睛使劲转向孙臻园，好似在问“这对吗？这人要干什么？这人要扎我，你就看着？”
毛绒绒小爪子拼命勾住孙臻园衣服，无力松开，又使劲勾挠，循环往复。
“别怕！一下就好！”
孙臻园温热手掌盖住柠檬眼睛，骤然陷入一片温暖黑暗环境，小爪子依旧勾着她衣服。
张元左手精准按住柠檬后颈，右手持针迅速刺入皮下组织，推药，拔针，整个过程干净利落。
“好了！结束！”
孙臻园移开手掌，柠檬惊魂未定，湿漉漉的眼睛含着生理性泪水，身体瑟瑟发抖。
她心疼抱着它轻轻摇晃，掏出牛肉干做奖励。
柠檬眼里泪水还没褪去，本能张嘴叼住散发香气的肉干，“哼哧、哼哧”咬了好几口才反应过来吃的什么，它咬得更加卖力。
“小家伙底子好，好好训练，未来肯定能成大器！”
张元想摸柠檬脑袋瓜儿，麻药代谢大半的小家伙动作略显滞涩地躲开，往孙臻园温热颈窝缩。
“张医生，您见谅！”
孙臻园向医生点头致谢，他们走出诊室，离开柠檬讨厌的地方。
幼犬训练一刻不停！
声感训练场被灰色吸音棉包裹，隔绝外界一切声响。
孙臻园牵着柠檬进入训练场，小耳朵警觉转动，绝对寂静反而让它焦躁不安。
它紧贴她小腿，鼻翼翕动，尾巴低垂夹在两腿之间，看起来蔫了吧唧。
“别紧张！”
孙臻园蹲下拍拍柠檬紧绷脊背，声音在吸音棉包裹下显得有些沉闷。
她要给柠檬戴上降噪耳罩，内衬用柔软绒布制成，外壳轻便。
小家伙本能抗拒束缚头部的物件，脑袋拼命摇晃躲避。
“算了！你先试着听听看！”
孙臻园没有强求，拿出平板电脑点几下。
“噼里啪啦！噼里啪啦！！”
尖锐密集的鞭炮炸响，声浪从高音喇叭中喷涌而出，瞬间填满整个训练场。
“嗷呜！！！”
柠檬猛地向后弹射，牵引绳瞬间绷直，本能冲向场地角落
孙臻园拍勒到柠檬，松开牵引绳，随它自由奔跑、宣泄。
小小身体爆发惊人速度，四爪在橡胶地面上刮擦出“沙沙”声。
它一头撞在墙角又立刻调转方向，像无头苍蝇在场地里疯狂乱撞，试图找到一个出口。
孙臻园关掉噪音，寂静重新降临。
柠檬终于停止奔跑，它蜷缩在角落，小脑袋埋进前爪，缩成一只抖动毛球。
第一次尝试……惨败！
她没有立刻去抱它，眉头紧锁站在场地**，看着角落里颤抖的毛团子。
孙臻园需要一个能让柠檬理解噪音本质的办法。
之前训练画面闪过脑海，她拿起降噪耳罩戴在自己头上，厚实耳罩瞬间隔绝大部分环境音，随后盘腿坐在橡胶地面。
“柠檬，过来！”
孙臻园向柠檬招手，那团毛球警惕抬起头，湿漉漉的眼睛充满恐惧。
她摘下一只耳罩朝它晃晃又戴回去，拍拍自己身边地面。
一人一犬在朝夕相处中建立深厚信任和十足默契！
柠檬鼓起勇气匍匐着挪到孙臻园身边，一猛子钻进她怀里，警惕竖着耳朵。
孙臻园拿下耳罩戴在柠檬脑袋上，它果然不再抗拒，毛乎乎、暖融融身体依偎在她怀里，呼吸渐渐平稳，彻底放松下来。
她再次拿起平板电脑，低头看向怀里柠檬，小家伙也正抬头看她，眼里还有残存恐惧。
深吸一口气，孙臻园按下播放键。
“砰！砰！！砰！！！”
模拟枪声的爆鸣更加短促尖锐，柠檬浑身毛发“唰”一下全部炸开，四肢下意识想要蹬地逃跑。
有耳罩隔绝大部分声响，柠檬没有冲出去，小爪子死死抠住孙臻园作战服。
柠檬困惑甩甩头，耳罩偏移一个缝隙，声音变得更大，脊背温柔抚摸的手给它安全感。
“现在是不是没有那么吓人？”
“呜汪！”
柠檬扒拉下耳罩，缩在孙臻园怀里听着各种声音做训练……
